其实,宋观舟已浓醉难消,但她还是保持意识清明,挣扎着要沐浴。
丫鬟婆子帮衬,一会子宋观舟并泡在木桶之中。
她只留了忍冬在里头伺候,期间裴岸欲要搭手,都被宋观舟谢绝,“四郎辛苦一日,早些洗漱歇着,我泡泡身子暖和些,一会儿就来。”
裴岸拉着她,甚是愧疚。
“娘子不可怄气,为夫做得不对的,娘子只管斥责,莫要压在心底,伤了五脏六腑。”
宋观舟勉强佯装笑意,安抚裴岸。
“真不生你气,只是挂念我兄长。”
爹娘早早不在,唯独一个养兄还被原主气跑,随着命运亦步亦趋,她生死难料时,越发想念从前不以为然的亲情。
宋观舟没有太多力气去平复舒缓裴岸心情,她转身扶着忍冬入了盥洗室,褪去衣物,沉入热水中时,温暖从肌肤表面侵袭到她寒冷的心中,再是忍不住,啜泣起来。
忍冬许久不曾见过少夫人吟泣,登时吓得惊慌失措,压着嗓音连连问道,“少夫人,您哪里不适,与奴说来,可莫要这般落泪……”
话虽如此,可忍冬眼里也瞬时红了起来。
谁有错?
谁都没错!
忍冬蹲在木桶跟前,拉着宋观舟的手儿紧紧攥住,“是奴大意了,这两日竟是没有让孟嫂出去走走,不然安王爷薨亡这样的大事儿,随意找个路人,也能问出一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