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似乎是低到了尘埃里。

    他眼眸中，痛意太深。

    彼岸黄泉是个向来不会将自己心里的事情告诉旁人的人。

    但此刻……

    他无后顾之忧了。

    他轻叹一声：“为何……为何啊？朕也在想，为何啊！”

    “朕这一生，活了二十几年了，从未有过一日是为了自己而活。”

    月下，他眼眸凄凉，当真褪去了以往的所有轻狂和伪装。

    他垂下眼眸，望着自己的双手：“朕……初有记忆时，娘亲便告诉我，我有大仇未报，定要变得更强大，比任何人都强大！”

    “强大到足以跟那个人抗衡……娘亲待我，似是无情，我接受了世间最残酷的训练，有时候，当真是受不住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受不住又能如何？受不住便要被其他人杀，便要饿着肚子没饭吃，总是要努力一些，踩着旁人的尸体，一步步的往上爬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他忽而闭上了眼眸。

    他害怕回忆起这些，每次想起，他似乎都能到看面前那些腥红的鲜血。

    丢到血水里的馒头……

    饿到胃里泛着酸水，唇瓣干裂起了一层死皮，想着何时能吃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