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离跪坐在窗前,看着鸟儿们在回廊下蹦蹦跶跶地啄食喝水,吃饱了以后就昂首挺胸地溜溜达达地散步消失,或者站在台阶上静立,有的雪花飘落在它们的头上,很快融化,凉得鸟儿缩着脖子晃头晃脑。
看得康离的也忍不住跟着摇头晃脑。
这场雪下了一整天,到了晚饭时依然没停,积雪越来越厚,将院子铺得满满的,又软又绵。院子里、回廊下、房间中都灯火通明,黄色的灯光映照在雪地上,折射出一道道光。
康离在屋里憋了一天,实在受不了,闹着要去回廊下看雪玩。
“不就是下雪,有什么好看的。”太妃不同意,“冷呢,别冻着。来,我们玩儿梅花牌。”
“一会儿玩,”康离拽着太妃的手臂晃来晃去地撒娇,“要看雪,现在。”
太妃被她晃得受不了了,最后妥协,“就一柱香的时间,不许拖延。”
康离立即点头,不管怎么样,先答应下来再说。
“穿那件狐皮袄,”太妃让张嬷嬷去找衣服出来,“暖手炉手捂都带好,别招了风。”
太妃说的那件狐皮袄,是一件火红火红的狐皮袄衣,说是袄衣更像是旗袍式长裙,领子镶了一圈白色狐狸毛,侧襟用的是金银线盘扣,长一直到康离的脚踝。红色不是人工染的,而是本身狐皮的颜色就这么红,且是一整件狐皮,一点都没损坏,就这么给一个四岁的小娃娃做了衣服穿了。
康离刚看到这件衣服的时候也忍不住咋舌,太浪费了,小孩子一天一长,才能穿几回呢,说不定明年就小了。
不过,等康离看到荣佑郡主的衣裳箱子后,才发现自己的少见多怪,这件狐皮袄尚不算是荣佑郡主最贵重的衣服,甚至算得上平常,比这贵重的多了去了。
穿好了衣服,带好暖手炉揣好手捂,康离总算能出门了。狐皮袄裙有点窄,迈不太开步子,康离沿着回廊小步地往前蹭,时不时地停下来看一会儿,还趁着下人们没注意,摸了一把雪,然后立即把手揣回手捂里去了。
后来第二次再抓雪的时候就被发现了,小丫头带着哀求的音调请他不要摸了,“会冷的。”被太妃知道我还要挨打呢。
康离见她可怜巴巴的,就收回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