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扩散在空气,熄灭了萤火,黯淡了光线。
我颤动了唇,却没开口。
“就和画画有关。”谢存走近了我,极其少有地在我面前屈下了身,“你也不能告诉我?”
我没因为他背道而驰的示软而退步,同样没因为自己的动摇而让一丝一毫,从头到尾只说:“只是喜欢,所以想学。”
“这个解释,”我话音极轻,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尘霾吞没,“够吗?”
谢存显然不信我说的话。
“你是因为‘着迷’那幅画对吗?”他还在试探。
我没给他答案,反是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:“小叔叔,你想要听的话我这里没有,我能告诉你的,只有我们不可能这件事的结果。”
最后那句话像是猛地刺痛了谢存的神经。
他盯了我几秒,突然拽着我的手,刚才那点温情消退,徒留眼底的仅是情绪波动后的疯起,“我们为什么不行?你说不行我们就不行了吗?当时说走的是你,现在说不行的也是你,你把我当什么?”
我能把他当什么?我配把他当什么?这问话真是足够讽刺。
我盯着他浓黑如墨的眼膜,眼泪慢慢地淡化收回,不等视线清明,我问他:“那我能问你吗?这么久以来,你把我当什么?”
我当然不会给他回答的时间。
因为我心里早有了答案,根本不需要他虚假或是真实的那几个零碎字眼。
“我只不过是谢家好心收养的一个孩子,我从小家破人亡,走到哪都不得安生,是你们谢家收养了我,所以我该做的就是跪谢命运对我的好。我不该勾引你,不该爬上你的床,更不该发了疯一样喜欢你,用爱的名义捆绑你,不得见光。我错了,我真的知道错了,你放过我,也放过你自己不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