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着琵琶的面,韩增不好就此直接拒绝,也怕刘病已会深问,更怕霍成君为难,迟迟未言,反是琵琶坦然道:“陛下与皇后娘娘说笑了,民女承蒙侯爷收留,哪还敢妄想别的,若是因此让侯爷为避嫌,将民女赶出了,民女怕只能赖着皇后娘娘寻一去处了”,韩增的心思琵琶了然,所以她会在他为难之时,轻笑解围。
刘病已眼微眯,对琵琶似乎多了一丝兴趣,能在自己面前如此坦然自若,又不会侯爷夫人这头衔所动的找不出几人,可这出身风尘之人竟然做得到,“是吾有欠思虑了,姑娘莫怪。”刘病已也不再为难。
“琵琶,我这有首曲子,你与我看看”,说话间,霍成君已起身,“陛下,成君与琵琶去去就回。”霍成君明白,刘病已虽然说是闲来无事,可他哪里是这种人,他们谈论何事,霍成君也不想知道,自己带着琵琶避开就是了,何况她也确实有话问琵琶。
“外边风雪大,别淋着了”,嘱咐一声,刘病已也就由着霍成君而去。
此时,韩增也看得出来,刘病已哪是什么闲来无事,“陛下方才言无事来看看的,是突然间又想起什么了吗?”韩增这会儿是故意的了,谁让自己方才问他,他故作神秘,还准备乱点鸳鸯谱。
“咳咳”,刘病已正了正声音,“让你查的事如何了?”
“成君若是知道陛下这般着急,不知心里边会作何感想,陛下不是说想成君与霍家不要走得太近,怎么今日还让她去看望了霍光?”
“你知她病了多久,若非我同意她病好了许她回府,这会儿只怕她还咳着”,刘病已白了韩增一眼,韩增说的他何尝不懂,只是有的事并非都能如自己所愿,“我此来,便是想问问你,若是事发,如何能让她安然无恙,毕竟她姓霍,朝中那些个人你也是知道的。”
“只要你有心,我即便拼了这侯府,也会保得她安然”,在得知刘病已要对付霍家之时,韩增有过犹豫,可他不过是一个臣子,刘病已是皇帝,他想做的事,即便没有他韩增,也可找旁人达成;可对于霍成君却是不同,若非是自己,他不放心,她到时会如何;于公于私,这事韩增都只能接下了。
“若是成君知道,你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为何,你让她如何自处?”韩增苦笑。
“你别忘了,她现在是我的皇后,我自有安排”,刘病已语态强硬,可只有他自己知道,他所担心的正是韩增所说的,因为害怕,所以不想再触及。
“臣自不敢忘……”
刘病已与韩增你来我往之间,不知自己已成中心的霍成君,与琵琶方至内院,“龙额侯府我来过一两次,不过这内院却是第一次进,未想韩增长年在外,竟然还有心打理这庭院”,龙额侯府没有霍府那样的华美,却透着精致。
“是啊,庭院中都有下人专门照料,这花草树木多了,也怕有杂草丛生”,琵琶为霍成君倒上一杯清水,“我甚少饮茶,这水尚温,娘娘将就着用吧,方才皇后娘娘有何曲子?”琵琶因要吟唱,若非不得已,或偶有兴致,平常都是饮用白水的。
“你怎会不知,我不过找个由头罢了,你可当真看不上韩增?”霍成君双眸一扬,也知琵琶的心思,“既然心里边有他,方才又为何那般讲,你知道的,有陛下为你做主,他没什么可说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