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寒宵这才留意她穿的衣服,浅粉色的戏服,渐白色水袖,衣襟上绣了茉莉花,头戴珠钗,脸上上了半面妆。不伦不类,但是仍然有她独特的好看。
“可惜我借来了也没人听我唱,正好遇上你,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啊?”长思格外开心。
景寒宵仔细看了周围,确实只有她一个人,于是也不好提抓谢青衣的事,只顺着这件事问道:“你堂堂长明少主,怎么净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被长老们知道非得打断你的腿。”
长思拉着他坐下:“你别这么古板啊,唱戏怎么乱七八糟了啊,这讲究很大的,给你你还唱不起来呢!”
说完,她突然来了兴致,兴奋道:“你要不也试试?”
景寒宵想起方才那男子的模样,满身鸡皮疙瘩,连忙拒绝:“我不要。”
“那你帮我上妆。”长思把笔塞道他手里,“我一个人画了半天,太麻烦了,刚刚准备出去寻人帮我画,正好遇上你。”
景寒宵接过笔,就觉得此种场景简直是荒谬。他本想着给她画个乌龟王八完事儿,可是想到她那日追着花寻师相求一副丹青的样子,又心有不甘,于是突然就鬼迷心窍勤勤恳恳,给她画得如工笔画一般。
简直行家出身,末了还在她眉心点了一朵花钿。
长思照镜子,云鬓花钿金步摇,她感叹道:“景寒宵,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种本事啊?”
他很不屑地一笑:“画画罢了,你以为我还能不如花寻师么?”
这人的胜负欲简直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,但是他也确实有才。长思掩面唱到:“武陵何处访仙郎,只怪游人思易忘。郎君且座,听奴一曲《芙蓉帐》。”
长思在离姜时喜欢听戏,父王曾在宫里搭过一个戏台,特地请了全离姜最好的师傅来唱。后来听多了,长思便自己也上台唱,只要不被父王撞见,就唱歌乐人厮混,于是吹拉弹唱,无一不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