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火通明的二楼,酒菜已经上桌。
众人一开始还有些拘谨,但随着推杯换盏,大家也就逐渐放开了,慢慢聊上一些坊间八卦传闻,偶尔再说个带些颜色的笑话,脸上不约而同露出男人间的笑容。
即便是数量零星的女客也是抿嘴笑骂,显然早已习惯彼此的风格。
都是坊市讨生活的人,谁也不比谁高雅。
粗俗?粗俗就对了!
一切都好似一场再普通不过的酒宴。
但实则谁也没敢真放松下来,都预留着三分心神,关注主位上的两人的一举一动。
“让那不孝子上来!”
张麻衣忽的一拍桌子,似是酒劲上头了。
方才还酒酣耳热,酔语连连的众人骤然一静,视线余光不自觉往楼梯转角处看去。
从晚宴开始,那里就有一个人站着。
已足足站了半场晚宴。
随着张麻衣的低喝,就见一个五官端正,神情阴郁的青年男子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阴影,一直走到张麻衣面前,才嘴巴微张,低声喊了一声曾祖爷爷。
接着他又看向坐在座位上把玩酒杯的陈正,嗓子眼就像堵了秤砣似的,张了又张,终是勉强的喊了一声七爷。
陈正淡淡道:“张会长,既然如此勉强,就不要为难令孙了,我早说了,不会计较的。”